中文 English

图书详情

首页

英文文献

我的书架

当前位置: 首页 > 图书详情

出土文獻與早期道教

EXCAVATED TEXTS AND EARLY TAOISM

姜守誠[著]

道教史 中國

2016-03-01

978-7-5161-7775-4

456

5

扫码阅读

  • 内容简介
  • 书籍目录
  • 作者简介
  • 参考文献
内容简介

我是在經歷比較艱苦的農、工重體力勞動生活之後,借1977年恢復高考的好機遇,在西北大學得到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的。20世紀50年代,著名思想史研究大家侯外廬先生曾經任西北大學校長。在思想史領域繼承侯先生事業的張豈之先生在我們讀書時任西北大學歷史系主任,後來任西北大學校長。我作為受張豈之先生教導較多的學生,卻對思想史未能入門。由於就學考古專業,學術視野偏重上古物質生產和物質生活,較多關注微觀層面的具體的實證考論,綜合能力、思辨能力、理論提升能力全無訓練。多年主攻秦漢史,雖然也會涉及若干思想史專題,有論文集《秦漢社會意識研究》面世,但是自認對思想史研究茫然無知。這是符合實際的誠懇的貼切的判斷。因此2006年初識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姜守誠博士,並成為他進入北京師範大學博士後工作站之後的合作導師時,內心對怎樣“合作”,怎樣“指導”,是心懷不安的。
好在守誠好學深思,文獻基礎深固,學術眼光敏銳,進取動力強勁,創新意識鮮明,特別注重在考古文物知識方面用心補課,學術識見很快就得以充實,學術方法亦有所更新。他愉快地參與了我為學生們安排的陝西西安漢代墓葬的考古發掘實習,並在自主設定計劃的陝西寶雞的考察實踐中獲得了重要的道教史的發現。對於考古收穫特別是出土文獻的重視,使得他的道教研究別開生面。2008年,以“漢晉道教與葬俗考”為主題的出站報告獲得參與鑒定評價的專家們的一致讚譽。隨後他又赴臺灣成功大學,又一次體驗了博士後工作經歷。有關臺灣民間現代道教制度禮俗的考察,豐富了他的見識,也對深刻理解早期道教的文化遺存大有幫助。
2009年,守誠開始主持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漢晉道教與方術民俗——以出土資料為背景”的研究,2014年以“優秀”等級鑒定結項,隨後即入選“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庫”,可以以學術專著的形式向學界提交。
《出土文獻與早期道教》書題的確定,體現出作者對“出土文獻”學術意義的真心看重。守誠參加馬怡研究員主持的由北京師範大學歷史學院提供讀書條件的“京師出土文獻研讀班”,雖然研讀內容往往與“早期道教”並沒有直接關係,但是他堅持多年,奔波城東城北,逐漸成為研讀班真正的骨幹力量。一些年輕學人相繼通過答辯,獲得學位,就業工作之後,在不同地方不同崗位仍經常回憶守誠在研讀班所起到的中堅作用。守誠為人熱心、真誠,胸懷坦蕩,又有學術責任心。2015年8月我們在煙臺召開的一次學術會議,他為主題設定、論文審校、會務安排,付出了諸多努力。守誠的微笑,一如香醇的美酒、清爽的海風,使每一位與會的朋友都感受到歡悅。
《出土文獻與早期道教》全書分上篇“方術與道術”、下篇“葬俗與信仰”,以八章形成結構組合。其中第一章“放馬灘秦簡《志怪故事》考釋”、第四章“道教'四縱五橫'觀念考源——從放馬灘秦簡《日書》'直五橫'談起”、第五章“放馬灘M14秦墓板畫反映的喪葬信仰”、第六章“北大秦牘《泰原有死者》體現的冥界觀”、第七章“香港所藏'松人'解除木牘與漢晉墓葬之禁忌風俗”、第八章“北涼'緣禾二年'冥訟文書與六朝道教'冢訟'觀念”,標題即直接體現了以出土文獻作為研究對象的特點。只有第二章“漢代'血忌'觀念對道教擇日術之影響”和第三章“入山與求仙——《抱朴子·登涉》所見漢晉時人的入山方術”,從章目標題看,不直接顯現出土文獻研究的品質,其內容卻仍然多與出土文獻研究密切結合。如前者討論“血忌”,注意到居延漢簡、敦煌漢簡、孔家坡漢簡及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藏簡牘所見“血忌”文字,也參考了《睡虎地秦墓竹簡》《天水放馬灘秦簡》和《武威漢代醫簡》中“殺”“殺日”“見血”等相關信息。後者則分別借鑒了李零、嚴敦傑等有關六壬式盤的研究成果,劉釗、劉樂賢、劉信芳、連劭名、陳家寧、劉偉等有關睡虎地秦簡《日書》的研究成果,劉昭瑞等有關漢魏鎮墓文遺存的研究成果,高文、陳顯遠、施舟人等有關《唐公房碑》的研究成果,陳槃、饒宗頤、松本榮一、林聰明、周西波、佐佐木聰、游自勇等有關敦煌本《白澤圖》的研究成果。江蘇省文物管理委員會《邵家溝漢代木牘上的符咒及相關問題》、唐金裕《漢初平四年王氏朱書陶瓶》、禚振西《陝西戶縣的兩座漢墓》、洛陽市文物工作隊《洛陽李屯東漢元嘉二年墓發掘簡報》等可以看作零散資料中的信息,也受到作者的重視。有關“左契”“右契”的討論,亦對照了籾山明、胡平生、汪力工、鄔文玲有關刻齒簡牘、券、莂、合檄的考察意見。作者對出土文獻及其研究成果的全面熟悉,是值得肯定的。所提出的新見,又多是以跨學科方法綜合思考的心得。如有關“武都山”所在的討論,就有值得歷史地理學者和地方歷史文化研究者關注的學術價值。
我在為學生孫聞博《秦漢軍制演變史稿》一書寫的序文中曾引錄劉邦歌詩:“鴻雁高飛,一舉千里。羽翮已就,橫絕四海。”(《史記》卷五五《留侯世家》,《漢書》卷四〇《張良傳》作“鴻鵠高飛,一舉千里。羽翼以就,橫絕四海”)以為漢高祖對晚輩“羽翼已成”的感歎,可借用以表示對學生具備獨力從事科學研究的能力的欣慰。看到學生們的進步,有終至“高飛”“一舉千里”“橫絕四海”的期待,心情正如《北史》卷八八《隱逸列傳·崔廓》中所說,“幸甚幸甚,何樂如之!”青年學人雖然沒有經歷我們這一代人多數曾經經歷的艱辛,但是大家都可以體會到,他們今天其實面對著新的過去無法想象的相當沉重的生存壓力。借用秦漢軍事術語,怎樣在被動情境中謀求“陷陣”“破圍”,又怎樣在主動出擊時力爭“攻城”“先登”,要看每個人的努力了。這些話以前說過,再次重複,不希望青年朋友沮喪退縮,意在鼓勵他們勇敢奮進。守誠不是我的學生,我只是他博士後工作期間的合作導師。但他畢竟年輕,我希望他繼續取得進步,建立應有的學術功勳。
我想,這部《出土文獻與早期道教》應當只是守誠學術前進路途中的一個初級階梯。回想和守誠相識已近十年。現今年齒長矣,常有勢不能穿魯縞之歎,只能深情期待守誠這樣的青年學者多有新的學術發現,新的學術創獲。這篇短序,既慶賀守誠已取得的成就,亦預祝他今後更多更精彩的學術貢獻。
王子今
2015年9月22日初稿,9月26日中秋前夜改定

置顶